南充赶考

作者：晏良华

   “和谐号”动车从营山县到南充仅需18分钟，营山县将成为全国首个动车始发县级城市。当我从报纸上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，我的心里不禁感慨万端，南充交通日新月异的巨大变化着实令人惊叹！思绪万千，我不禁想起了1995年我报名参加四川省广播电视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学习，赴南充参加考试的一次亲身经历。

    一天，我接到四川电大南充分校老师打来的电话，叫我赶到南充参加第二天下午三点举行的期末考试。我的心情一下子紧张了起来，整天忙于工作，书都还没看完呢！但没办法，为了顺利完成学业，早日拿到文凭，我立即向领导请了假，交代了工作，奔赴南充参加考试。

   当时，我还住在丰产小镇的老家。天还没亮，我就收拾行李，妻子送我步行到十多里外的县城，去赶早晨六点钟的早班车。来到县城汽车站，天就开始麻麻亮了，开往南充的汽车停在车位上。我上了大客车。六点刚到，客车载着我披着曙色初露的晨光，向南充进发。

   那时，从营山到南充需要至少七个小时的车程。而我的这次南充赶考，却在路上走了十七个小时，我深深地感叹“蜀道难”，真的是“难于上青天”。

   汽车在沆沆洼洼、弯弯曲曲的泥结碎石路上颠簸前行，开车的司机铆足了劲搬着方向盘，全神贯注地盯视着前方，那架势，完全像一个指挥打仗的将军。坐在车上的旅客也聚精会神，没有丝毫懈怠情绪，因为稍不留神，车子跌入到一个大沆，旅客就会被颠簸到空中去，不抓紧座位扶手的，还会被颠簸到头撞车顶，所以坐车的人，再疲倦也不能或者说根本不可能在车上打瞌睡。

   车行至蓬安县城，前方传来消息，说蓬安河舒和南充县长乐的路段坏了，养路工人正在抓紧抢修，车子只能从河舒绕行广安。一听到这个消息，我的心里也就急了：我可是要参加下午三点钟的考试啊。消息归消息，前面的道路到底如何？只有等到车行至河舒再说，在家由父，出门由路啊！司机说：“这路早该大修了，虽然前几天跑南充也曾因修路而堵车，但还是能够通过的，但堵塞的时间较长，还不如绕行的快。”

   车子驶出蓬安县城，一路跌跌撞撞，颠颠簸簸，好不容易到了河舒。从南充过来的货车司机说，他的车在前面的烂路上已经被堵了一个夜晚，时间长达十多个小时，他劝我们绕行广安算了，绕行也许比在长乐堵着还快许多。

   我们一下子傻眼了，旅客们也开始燥动不安起来，大家吵吵嚷嚷。这个说，不管他的，我们往前赶去再说；那个说，还是绕行算了；还有的说，这破路，不知何年何月才是个头啊；车内一片嘈杂之声。客车继续颠簸着朝前行，司机的脸上显露出不动声色的沉着，又一辆从南充过来的汽车证实，前方的确在修路，最近两天恐难通行。事实摆在面前，车内的喧哗声没有了，有的只是人们焦躁不安的心情和一脸的愁怅。司机征求旅客意见，大多数旅客都说活人哪能让尿憋死啊？于是大多数达成一致意见：绕行广安。

   而我这次的南充赶考，注定是一次不同寻常的赶考之旅。中午一点，客车行至广安协兴镇，正遇上协兴镇整治街道，距镇上以外的几里路排起了长龙，听前面堵车的司机传过话来，说天黑前道路未必能够通车，这让车上的人情绪一下激动起来：有破口骂人的，有抱怨不跌的，有摇头叹息的，有沉默不语的......而司机则花了一个小时到前面去探了探路，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说，耐心等吧，总有通车的时候嘛。然后坐在驾驶室抽闷烟，烟抽得疲乏了，干脆就把鸭舌帽扣在脸上睡他的大觉。旅客们也只好听天由命，或下车闲逛、或三个两个围着吹牛、或买副扑克牌打摔二加七。

   就在这样无聊的等待中，好不容易到了下午六点，前面的路终于放行。大家一下精神倍增，吆五喝六地上了车，客车载着我们又一路前行，颠颠簸簸地向南充进发。晚上十一点，我们终于到达了南充，但我应该参加的那场考试却没能如愿，只有等待下次参加补考。那时候到南充出差办事，不管你走哪条路，都会或多或少地出现整治烂路而堵车的情况。不堵车、不遇到整治烂路的情况是很少的。而我的那次南充赶考，却是我走南充时间最长的一次。回想起来，这么多年都让我难以忘怀，记忆深刻。

如今，营山至南充的道路全都是宽大的柏油马路了。达成铁路贯穿营蓬南充，沪蓉高速、南大梁高速、达洲至营山、仪陇至营山等六条高速将通达或过境营山，南充的交通网将四通八达，日新月异。公路、铁路、航运等交通网络，早就把营山融入到了南充大城市生活圈了。

“南充赶考” 之旅，令我难以释怀。